任何一个宗教的起源都是非常 low 的,比如基督教佛教伊斯兰,刚开始创教的时候多么可怜,一样被人当作神经病、异端、邪教徒,到处驱逐、压迫、杀戮。后来慢慢发展壮大,不断分化出无数个支派,其中许多也是非常非常low的支派。各个支派相互竞争,极少数生存下来,慢慢不low了。所以今天不low的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都是从非常low的起点出发,从无数个非常low的分支中竞争演化的。low是常态,演化到不low需要极长时间。而且你无法从无数个非常low的教派中看出来谁是未来的胜利者。
但是在上帝眼中,几千年的历史和一瞬间有什么区别,今天的low和未来的兴旺又有什么区别,今天的兴旺和未来的灭亡又有什么区别,大国和废墟又有什么区别,皇帝和奴隶又有什么区别。这些只是政治运动员才应该在意的事,真正的宗教徒完全应该无视,听从自己内心中上帝的呼唤,去行事,就足够了。
假如诚实善良宽容,愿意出钱出力帮助困苦中的人,甚至亲身去穷苦的地方服务,那么不管他/她自称是哪个教的教徒甚至无神论者,那么我都会认为他/她身上有神爱世人的精神,假如从不关心他人的苦难,学会几句经文只是用来仗神欺人,那么不管他/她自称是哪个教的教徒,这种人其实只是自利主义者,与神无关。
基督教国家既有美英法德澳加,也有巴西菲律宾墨西哥尼日利亚刚果汤加赞比亚,如果没有第一类只有第二类,请问您国人还会皈依基督教吗?所以99.85%的您国基督徒,到底是皈依了基督精神,还是皈依了美帝的美元航母导弹飞机和坦克?我觉得这是很值得怀疑的问题。
您国很多人现在无比崇拜基督教,把民主自由科学文明等等一切好东西都归到基督教身上,完全无视基督教和基督教徒的历史罪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动机?这是很值得反省的问题。
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虐杀刚果人估计在几百万到1500万之间,请问比利时是什么教国家?利奥波德二世是什么教徒?并不非常久远的历史(见剛果自由邦维基)。从上面的例子看,是不是没有宗教人就不能善良了?是不是信了宗教人就一定善良了?所以善良和宗教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觉得史蒂文·温伯格讲得非常对:无论有没有宗教,好人都会做好事,坏人都会做恶事。但是,若你想要好人做恶事,就需要宗教了。
基督教进中国传教从清末就开始了,条约体系的两大成就,一个是通商,一个是传教,教会除了在沿海通商口岸都市之外,在很多偏远农村也有大发展,为了传教,甚至帮助很多少数民族创造文字。这些地方后来在“改革开放”时期宗教复兴很快。基督教现在的印象好像是非常洋气非常装逼只配高等华人拿来和洋爸爸套近乎的东西,实际上当年的外国传教士真的是深入最偏远贫穷无知的农村,服务最底层最困苦的人民,做最艰难辛苦的工作,不求名利。
耶稣本来是个受苦的人,基督教本来是奴隶的宗教,耶稣的精神也不是今天高等华人基督徒能够理解的,假如耶稣今天复活,恐怕也要遭他们鄙视,因为他出生在被征服压迫的失败国家,贫穷,没有高级学历,事业不成功,到处流浪,这种人怎么配高等华人基督徒正眼看待呢。从国民党到后来的匪,都说传教士是文化侵略,其实人家侵略你什么呀,建大学建医院建孤儿院,图你什么好处啊?无非是看一群野蛮人可怜而已。
现在的您国人信教,尤其是高等华人,99.85%的人心态完全只是慕强而已,洋爸爸牛逼,所以我们要打扮成和洋爸爸一样,这种教徒跟耶稣半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二战是德国赢了,今天满口上帝吧啦吧啦耶稣吧啦吧啦的人,就会改信希特勒教,耶稣一个犹太低等种族,显然应该净(tú)化(shā)掉。
一位老实人,我老人家十分感动,然后拉黑了。
说到底还是慕强,谁赢谁牛逼,谁赢就皈依谁,跟教义什么的,并没有太大关系。信什么教,其实是非常表面的东西,任何一个教都包含许许多多相互矛盾冲突的东西,严重的时候甚至可以分裂为不同教派,弄到宗教战争比异教之间更残酷的程度,所以信教归信教,信教之后更多的其实还是各取所需。
我认为的宗教,是个人与神之间的事,无关其他,比如教会、传教士、经文、神话故事、某本经书有没有得到教会承认、某个诺贝尔奖得主信不信某种宗教,这些东西可以作为引导、媒介,但不应作为权威,最终的根本存在而且只存在于个人与神之间。
最最可鄙的就是那种“某国信了某教之后牛逼了”主义者,神的殿堂是给你们拿来做这种买卖的吗?魔鬼给耶稣看世界万国和万国的荣耀,耶稣有受诱惑吗,信徒应该受这样的诱惑吗?而你们为了一点点“富国强兵”就把自己卖了。
当年基督教会内部还设一个魔鬼代言人的职位,专门负责与正统主流意见相互辩论,我老人家现在只提出很少一点点非常粗浅的疑问,信徒们就各种受不了,未免太过于轻易放弃思考了。有些人谈“不争论”,为什么做不到一开始就“不争论”呢,而是精准地在自己发表完意见之后,要求别人不争论。我老人家有跑到任何人推下面留言去宣扬自己的宗教信仰吗,尽管我老人家信仰的飞天拉面神如此伟大,如此真理,但我们信徒是多么谦卑多么克制,我老人家的哪一句话,不是回应别人的传教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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